我的一宿本 - 经典小说 - 菩提花開-一女馭六龍(H)在线阅读 - 第30章 暴食的蛟龍

第30章 暴食的蛟龍

    

第30章 暴食的蛟龍



    極樂教的總壇今夜格外安靜,因為所有教眾都知道,左護法武昌盛出門「狩獵」去了。

    而當那個男人回來時,帶回來的不是獵物,而是一場移動的災難。

    「轟——!」

    厚重的殿門被一股蠻力硬生生撞開,不是推開,而是整個門板變形、飛出,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煙塵。

    一股濃烈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,混合著彷彿能燃燒空氣的燥熱,瞬間灌滿了整個大殿。

    武昌盛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他赤裸的上身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膚色,完全被層層疊疊的鮮血覆蓋。有的已經乾涸成暗紅的痂,有的還新鮮溫熱,順著他糾結如岩石般的肌rou線條蜿蜒流下。他的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臉側,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,那雙金色的豎瞳在昏暗的燭火下閃爍著野獸般興奮的光芒。

    在他的手中,拖著一把已經捲刃的巨劍,劍尖在地面上劃出一道火星四濺的痕跡。而在他的腰間,還掛著一塊破碎的牌匾,上面隱約可見「浩然正氣」四個燙金大字,如今卻被血污糊得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「曼曼!」

    他發出一聲低吼,聲音粗糲得像是砂紙摩擦過地面。看到倚在榻上的紅衣女子,他眼中的凶光瞬間化作了某種更為原始和狂熱的渴望。

    蘇曼曼懶洋洋地抬起眼皮。她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一縷髮絲,看到這個像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男人,她沒有驚恐,反而鼻翼微動,像是聞到了什麼美味的氣息。

    「髒死了。」她嘴上嫌棄,身體卻沒有後退分毫,反而微微前傾,露出一截雪白的鎖骨,「去哪兒野了?」

    「熱的……都是熱的!」

    武昌盛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。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——她說過她冷,她說過心裡空。

    那他就把這世上最熱的東西帶給她。

    他大步流星地衝上高台,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血腳印。來到蘇曼曼面前,他像是獻寶一樣,將那把還在滴血的巨劍「哐當」一聲扔在地上,然後雙手捧起那塊染血的牌匾碎片。

    「我看那個什麼正氣盟不順眼,他們山門的火燒了好久,把這塊木頭都燒燙了!」武昌盛興奮地比劃著,像個做了好事等待誇獎的孩童,只是這個孩童滿身煞氣,「還有這些血,我殺得快,趁熱接的,曼曼你摸摸,是不是很暖和?」

    他伸出大手,手掌上滿是黏膩溫熱的液體,不由分說地就要往蘇曼曼臉上抹。

    對於這條「蛟龍」來說,他理解不了什麼風花雪月,什麼細膩溫存。

    他的愛就是給予熱量。

    他的愛就是把一切活著的、跳動的、滾燙的東西,撕碎了捧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蘇曼曼沒有躲。任由那隻帶著鐵鏽味的大手撫上自己的臉頰,溫熱的血糊住了她半邊臉,與她蒼白的肌膚形成了驚心動魄的色差。

    「是挺暖和的。」她伸出舌尖,舔去了唇邊的一抹血漬,眼神迷離,「不過……還不夠。」

    「不夠?」

    武昌盛愣了一下,隨即眼中的豎瞳猛地收縮。

    「不夠……那就用我!」

    他咆哮一聲,扔掉了所有礙事的東西,整個人如同泰山壓頂般撲了上去。

    這不是擁抱。

    這是捕食,是絞殺。

    他那滾燙如烙鐵般的身體,蠻橫地將蘇曼曼壓在身下。手臂上的肌rou隆起,暗紅色的圖騰彷彿燃燒了起來,散發出驚人的高溫。他雙手死死箍住蘇曼曼的腰肢和後背,力道大得彷彿要將她揉碎進自己的骨血裡。

    「熱嗎?曼曼!我有火!我全是火!」

    他在她耳邊嘶吼,聲音中帶著一種病態的偏執。

    蛟龍本性貪婪。

    暴食之罪,不在於食慾,而在於對「填滿」的執念。他覺得蘇曼曼是一個無底洞,那他就燃燒自己的精血,燃燒自己的生命,源源不斷地填進去。

    蘇曼曼被他勒得骨骼咯吱作響,胸腔裡的空氣被擠壓殆盡。那種高溫透過皮膚傳遞進來,彷彿連內臟都要被烤熟了。

    痛。

    窒息。

    灼燒。

    換做常人,此刻恐怕已經嚇得魂飛魄散。

    但蘇曼曼笑了。

    她在這令人窒息的「擁抱」中,笑得花枝亂顫,笑得媚眼如絲。

    「唔……傻狗……」

    她艱難地喘息著,雙手卻反客為主,如蛇一般纏上了武昌盛粗壯的脖頸,指甲深深陷入他滾燙的肌rou裡,抓出一道道血痕。

    「對……就是這樣……燒死我……」

    她在這暴虐的熱浪中,感受到了久違的「存在感」。

    武昌盛感覺到了她的回應,更加瘋狂了。他開始在她的脖頸、肩膀上胡亂啃咬,不像是在親吻,更像是在撕咬獵物的喉嚨。

    「你是我的!你是我的!」

    他一邊咬,一邊含糊不清地低吼。

    極樂教的總壇高台上,紅衣與血色交織。

    這條貪婪的蛟龍,正試圖用他那毀滅一切的熱情,去填滿那個永遠填不滿的深淵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的是,他越是燃燒,她便越是飢渴。

    這是一場註定無法滿足的暴食盛宴。